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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《BUG》栏目 张俊
在余承东宣布鸿蒙5设备数突破1000万台后，这个安卓和iOS之外的第三大移动操作系统再次迎来了考验。
用户激增之下，微信、抖音等主流App的功能适配不完善问题也被“无限放大”，部分用户由于不满一些软件功能缺失而要求退机。更有部分线下门店为了降低退货率，推出了要求用户事先签署知情同意书的举措。
《BUG》栏目实地探访多家华为线下门店发现，不同门店的做法也不太相同。有门店称，在购机之前并不需要签署知情同意书，但会提前告知原生鸿蒙系统存在一些软件不适配的情况，如果用户表示同意，后续拆机使用后就不能再因为软件的适配问题要求退换手机。
此外，《BUG》栏目致电多家华为服务中心发现，华为售后低调开放了系统回退服务，可从纯血鸿蒙回退至兼容安卓的系统版本。
此举或许是一个平衡手机销量和鸿蒙生态的折中办法。
原生鸿蒙生态仍待完善，有用户要求退机
今年3月，首款搭载鸿蒙5正式版的手机华为Pura X发布，随后华为终端全面进入原生鸿蒙时代：5月，华为发布nova 14系列。随后的6月，华为就宣布nova 14系列销量破100万台；不久前上市的Pura 80系列也出厂即搭载原生鸿蒙系统。
从鸿蒙和安卓双框架，到原生鸿蒙单框架，华为此举意在扩大原生鸿蒙的设备覆盖量，这对于开发者适配原生鸿蒙也是重要的一环。
在此前的华为开发者大会上，余承东表示，鸿蒙已经进入史上最好的发展状态：鸿蒙原生应用和元服务数量超过3万个，超过40款华为终端产品搭载HarmonyOS 5，鸿蒙开发者突破800万人……
不过，原生鸿蒙在应用生态上还未到完美状态。
以国民级应用微信为例，目前鸿蒙OS的微信最新版本号为1.0.9，安卓和iOS则均为8.0.62，功能上存在差距。在8月8日发布的版本更新中，鸿蒙OS的微信新推出了更换朋友圈封面，设置朋友圈可见时间范围、发送表情时支持搜索表情、修改微信号等功能，而这些其实在安卓和iOS上均为基础功能。
即使推出了这些更新，还是有不少原生鸿蒙手机用户吐槽。与安卓和iOS相比，他们的微信还缺少很多必要的功能。有网友总结了目前鸿蒙微信还缺少的30项左右的功能，比如共享位置、搜一搜、更换铃声、朋友圈动图、系统级接听语音等等。
《BUG》栏目在黑猫投诉 上看到，今年6月以来，关于鸿蒙系统软件不兼容、版本过低等相关投诉开始增加，主要涉及nova 14系列和Pura 80系列等机型，他们有的是在线下门店购机，有的是在电商平台购机，因为系统和软件兼容性问题提出退货退款的诉求。
华为商城客服表示，华为商城购买的商品，在外观完好无任何破损划痕、不可擦除的脏污以及其他难以恢复原状的外观类使用痕迹等情况下，均可享受商品签收次日开始7天内无理由退货和15天内质量问题换货。至于线下购机是否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，该客服表示“需要去实体店咨询了解”。
然而，线下门店购机的用户就没有那么幸运。
一位用户向《BUG》栏目表示，她近期购买了nova 14 Pro这款机型，在购机时没太关注系统，也不了解原生鸿蒙的概念，使用后才发现原生鸿蒙手机存在着一些生态不成熟的情况，比如微信、抖音、支付宝等App功能不完善，另外她还发现无法登陆公司的办公协同软件，直接影响了办公，“客服明确说短时间解决不了，建议我另选非鸿蒙的设备。”
她曾向华为门店提出了退货退款的诉求，但门店以系统缺陷不是手机质量的一部分，拒绝退货。
为降低退货率，购机先签知情书？
在退机用户增加之下，近日，网络上流传出了线下门店购买原生鸿蒙手机之前，要先签署一个知情同意书的消息。
流传的图片显示，购机用户需要承诺自愿购买华为原生态鸿蒙操作系统产品，店员已经告知鸿蒙系统使用或有不便，部分软件开发有缺陷不全，等待软件商适配，我已知晓，产品无质量问题，不追究责任。
在社交媒体上，一些用户表示，购机时确实遇到了需要签署一个已知晓协议的情况。“鸿蒙5.0适配性太差了，我还奇怪为什么买手机还要签个协议，原来是巨大的坑。”
《BUG》栏目向华为方面求证该消息，官方暂无回应。
《BUG》栏目实地探访多家华为线下门店发现，不同门店的做法也不太相同。有门店称在购机之前并不需要签署知情同意书，但会提前告知原生鸿蒙系统存在一些软件不适配的情况，要是同意的话就可以下单购买；还有门店表示，目前最新的原生鸿蒙系统正常的主流软件都没问题，但有些单位的内部软件可能会存在用不了的情况，比如医院、培训机构、银行等，会有一个逐渐适配的过程。这些都会提前告知用户，如果用户同意，后续拆机使用后就不能再因为某些软件的适配问题要求退换手机。
“有些用户可能有两部手机，觉得部分软件未适配的问题不重要，那我们会推荐他购买原生鸿蒙手机；如果用户就只使用一部手机，必须会使用到这些未适配的软件，我们就会推荐购买能够兼容安卓App的机型。”一位华为门店销售向《BUG》栏目说道。
推出折中方案，开放系统回退
值得注意的是，在退机用户增加，以及知情同意书引发的风波之下，有消息称华为售后门店悄然开通新机系统回退服务，包括今年刚上市的nova 14系列和Pura 80系列等纯血鸿蒙新机。
《BUG》栏目致电多家华为服务中心发现，售后工作人员不会明确提及系统回退服务，但进行了相关暗示，会提醒用户先备份好资料，再前往售后门店处理。
一家华为服务中心表示，“只要做系统，资料就会全丢。”可以先做好系统和资料的备份，拿到服务中心后让工程师检测；另外一家服务中心也表示，“用户自己处理不了，要详细地进一步处理的话，得到售后门店。”
一位原生鸿蒙手机用户也向《BUG》栏目分享了她前往服务中心回退系统的过程。首先需要以故障检测维修的名义取号，在检测的过程中，她向工程师描述了微信等软件的适配问题，比如微信视频号不能购物，要求变更系统；工程师提交了变更系统的工单，由于需要下载系统包，最终她在第二天拿到了成功回退系统的手机。
她向《BUG》栏目展示的系统界面显示，回退后系统版本为HarmonyOS 4.3，也即是能够兼容安卓App的版本。“终于可以正常用微信的全部功能了！”
值得注意的是，7月30日，余承东刚刚宣布华为鸿蒙5终端数量突破1000万，这距离2024年10月鸿蒙5正式发布过去了9个月左右。此时开放系统回退服务，可能会对原生鸿蒙设备数量以及生态建设带来一定的不利影响。不过，面对不断增加的对软件适配不满而要求退机的用户，这或许也是一个不得不做的折中选择。
为了吸引用户继续使用原生鸿蒙系统，华为终端也投入了真金白银。
《BUG》栏目获悉，使用原生鸿蒙系统的用户可以每日签到领取鸿蒙日日新红包，每日红包金额随机在数元至几十元不等，最终红包金额累计领取最低200，最高1000元；而如果用户选择回退至HarmonyOS 4.3之后，则会丧失这个权益。用户们也需要在软件适配缺陷和最高1000元的红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。
余承东曾表示，构建一个操作系统的生态，比开发一个操作系统难得多。但无论如何，原生鸿蒙终端数量突破1000万后，也意味着它已顺利走过最艰难的破冰期，从技术验证迈向商业落地的关键转折。经历此次风波之后，随着主流软件适配进度的加快，原生鸿蒙生态有望进一步完善，真正成为安卓和iOS之外的更好选择。